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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章 彼此都有感觉(第1页)

车驶进酒店,程禧跟着周京臣上楼。行政套房在33楼,顶层。周京臣挨着落地窗坐下,手指有一搭无一搭地轻叩桌沿。也叩在程禧的心上。独处的时候,他是若无其事的,不自在的是她。男人在这方面,确实比女人开放。“司机买了豆浆,你洗完澡出来喝。”房间静谧得落针可闻。微妙至极。周京臣审视了她好半晌,室温越来越高,他解了领带随手一扔,“去洗。”程禧跑进浴室,反锁了门。脚底有些发飘。和周京臣之间萦绕着一股剪不断理还乱的气氛。不小心捅破,会一发不可收拾。程禧将保暖衣挂在门把手,拧开淋浴,发现没带浴巾,她重新开门出去,“你车里有毛巾吗——”周京臣抬头,四目相对,程禧才意识到他在通电话。“你和女人在一起?”周夫人耳力灵敏。“嗯。”逮了个正着,他没否认。他身边没有女下属,包括工作助理和生活秘书都是男的,周夫人也知情。女下属相处久了,难保生出上位的心思。一旦冒险朝他下手,目标势必是一步登天,母凭子贵当周太太,不单单是几个钱了。电话那端静默了一会儿,“你在什么地方?”“酒店。”“没回自己家?”“没有。”“你还算有分寸。”周夫人倒是有心理准备。他忙于公务清心寡欲,毕竟是血气方刚的岁数,偶尔有一两晚忘情,也正常。“什么职业?”周京臣长腿交叠,抚了抚裤线的折痕,“女学生。”程禧吓得屏住呼吸,生怕周夫人再听到一丁点她的声音。“成年了吗?”“二十。”周夫人在商场里,有美妆广告的广播,很嘈杂,“那姑娘已经同意见面了。”“您安排日子。”周京臣的态度既不期待,亦不反感,一切水到渠成,平和接受。周夫人略加思索,“安排在两天后呢?”他仍旧嗯。“那你要注意分寸了。”周夫人不愿节外生枝,“该给女学生的补偿,宁可多给,别少给,最忌讳纠缠,你马上两清,从此断了。”周京臣平静挂了电话,望向程禧,“在床上的密封袋里。”怪不得他从后备箱拎了一个袋子,原来是装毛巾的。挺周到。会照顾女人,体贴不滥情,要财有财,要型有型,没有哪个女人不爱。“酒店的用品不卫生。”周京臣眼神意味不明停留在她身上,“你得病了,我也遭殃。”程禧耳朵嗡嗡作响,短暂的失聪了。周京臣的意思很明显了。只要时机合适,彼此都有感觉,他不排斥这段危险禁忌的关系。“见面的日子定了吗?”“定了。”程禧摩挲着密封袋的拉链,眼前浮现出那姑娘姣好风情的面庞,“你喜欢漂亮的?”“不然呢。”周京臣转动手机,屏幕在拇指的反复触碰下忽明忽暗,“你喜欢丑的吗。”力气大了,拉链崩开,合不拢了。她捂住歪歪扭扭的拉锁。“漂亮重要,不是最重要。”周京臣倚着沙发。程禧垂下胳膊,“家世最重要。”“你这样认为的?”她身体微微侧过去。周京臣逆着落地窗的阳光,纱帘也挡住了光亮,他眉目神秘黯淡。程禧步伐很轻进浴室。......周京臣批阅完最后一摞文件,仰起头活泛着肩颈。余光不经意一瞥,程禧披着长发,在晾毛巾。细白修长的脚脖子淤青褪去,戴着小铃铛的脚链,像他爱吃的嫩春笋尖。他印象这铃铛的节奏感很好,尤其是她双腿架在他肩膀,一下接一下,他撞她,铃铛撞他,他狠,铃铛也狠。配合他颠得乱颤。简直是无言的诱惑。周京臣站起来,脱了衬衣,锁骨处泛起一片动情的红。他背过身,脊骨剧烈波动,连同皮带搁在沙发上。浴室响起急促的水声。水流开到最大。程禧翻着酒店的环球旅游杂志打发时间。“毛巾。”周京臣叫她。她走近一些,“没有新的毛巾了。”花洒声很冲,冲淡了男人的音量,“你用过的那条。”像是紧绷的一根弦,她不受控制地一抖。“程禧?”周京臣又叫。她攥住衣架上湿漉漉的毛巾,门推开三分之一,水雾扑面,周京臣伸出手,水痕沿着他劲瘦的臂弯线条慢慢流下。抓住毛巾,也顺势抓住她。和在车里帮她取暖握手的含义不一样,现在他是男人,她是女人。一个赤裸着,温度滚烫的男人。她缩回手,背在身后。隔着半透明的磨砂门,周京臣臀胯的轮廓雄浑自然的凸起。“拖鞋。”程禧去门口,拆了一双新的拖鞋递给他。室内蒸气熏腾,闷得她要缺氧了。“还需要什么吗?”周京臣接过鞋,“不需要。”程禧如释重负逃离。十分钟后,司机买回来早餐,又交给她一个正方形的纸盒,“是周总工的。”她原封不动放在那一摞批完的文件上面。司机前脚离开,周京臣敞开门缝,“小杨,给我。”程禧捧着一杯甜豆浆,“司机走了,你要什么?”浴室没有了水声,传来的字字清晰,“有盒子吗。”“有。”“我要。”盒子的标签扫过手腕,程禧本能去看,男士纯棉抗菌裆内裤。一条三角的,一条四角的。她内心复杂。周京臣气质肃穆正经,也有不为人知的,欲的一面,野的一面。他的尺寸不适合三角裤,包不住。起反应了之后,四角裤都差点撑破。周京臣穿好裤子,擦拭着发梢走出浴室,“你在想什么。”程禧有一种被识破的尴尬,“想昨天考试的答案。”“撒谎。”周京臣的眼睛如同一个钩子,深邃莫测,直勾勾的。勾得她心潮起伏。“司机买错了,我没穿过那个。”程禧低头,不搭腔。“太窄,会漏。”他拿热毛巾敷脸,舒缓精神。这条毛巾她洗澡时擦过隐私部位。周京臣埋在毛巾里的样子,她联想到另外一幕,臊得面红耳赤。“你...”她欲言又止。“你喜欢?”周京臣打断。程禧一怔。“见过男人穿吗。”她摇头,又点头。“在哪见过。”灯光柔和,照射得周京臣也比往日温柔许多。程禧如实说,“游泳馆。”周京臣捏住她一缕长发,捋到耳后,她整张面孔完全在灯下。“会游吗?”她这次实实在在摇头,“没学会。”“我教你。”周京臣似有若无地触摸她耳垂,他指腹有茧子,不薄不厚,糙糙的,是长期工作磨砺出的。他抚摸过的每一寸肌肤,极度的敏感。程禧一颗心好似要窜出喉咙了。片刻,周京臣摊开掌心,是一枚小小的珍珠卡子。“太马虎。”她洗头发忘了取下卡子了,揉来揉去和发丝搅绕住。还浑然不觉。“谢谢。”程禧卡住碎发,小珍珠精致圆润,她额头也小,周京臣又看了一眼她脚上的铃铛链儿,腰椎蓦地酥麻了下。他眼底一阵暗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