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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得了绝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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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章(第1页)

我在女友最绝望无助的时候选择了分手。她分明恨我入骨。三年后,一跃成为身价百亿女总裁的她,却倒追我一个普通白领。我成了无数人艳羡的存在。可在结婚三年后。她毁了我们之间所有的爱与温柔。她开始和各种男人频繁地出入家中,当着我的面和他们暧昧。我沦为人尽皆知的绿帽男。但我从不生气。只要她喜欢就好。可是。妻子却生气了。她的十指狠狠抠进我的血肉,逼问。“你还是个男人吗?为什么不生气!”……我躺在床上发呆。隔壁,是男女暧昧纠缠的声音。我的手紧攥着手里的病危通知书,用力到指尖泛白。我快死了,得了世间罕见的绝症。罕见到连病症都是以我的名字命名。白默病。医生说如果我愿意,可以参与到国外的一项病症研究中,沦为他们的小白鼠,还有希望能多活几年。可我不想治了。我的手上都是大大小小的针眼。在炎热的夏天,也只能穿着长袖挡住。我想离婚,想离开这座城市,用我生命最后的时光去到处走走。手机突然响了。“喂…白默……”女人带着魅惑性十足的声音。明明就在隔壁。但连爬起来招呼我一声的时间都没有。“好。”我收起病危通知书。敲开隔壁房门。开门的是个身材健硕,相貌俊秀的男子。他是附近健身房新来的教练,秦宇。自从成为槐楠的新宠后,他已经一周没去上过班了,靠着槐楠换了辆百万豪车,赚到了他卖课半辈子都换不来的收入。此刻。他健硕的身材上流淌着余韵的汗水。脖颈上还留有女人唇印,和亲吻后的痕迹。口中斜叼着一根烟,冲着我吐出一口烟气。我下意识地闭气,强忍恶心。“我去洗澡,待会记得做饭,她今天想在家吃。”他轻瞥我一眼。神色里的嘲讽和不屑毫不遮掩。我只当没看见,推门走进房里。床榻凌乱。槐楠坐在床边沙发上,睡袍半露香肩,修长手指里轻捻着一根女士香烟。“坐。”她淡淡开口。我刚靠近,一阵烟气飘散而来。“嗯。”我强忍喉头翻涌的恶心感,乖乖坐下。我一直很讨厌烟味。小时候,我还在孤儿院时总是被人欺负。比我大几岁的孩子,尤其喜欢欺负我这样话少,懦弱的小孩。他们用燃烧的烟头摁在我手心碾灭,再逼我嚼碎、吞下手心里的烟灰和烟头。那苦涩发臭的味道。让我之后一闻到,就会本能地犯恶心!可是结婚三年。槐楠从来没有注意过这点。或者说,也许是因为她从不在乎我。槐楠轻瞥我一眼,点了下桌上的红酒。“今晚做红酒羊排,这是秦宇最喜欢的菜。”“嗯。”我依旧面无表情地点头。羊肉的膻味,也是我格外恶心的。但是,我的喜好自然不重要。我也不想说,毕竟,都快结束了……“那我去给你做饭。”“站着!”槐楠眉头紧锁。“不是你说有事要和我说吗?”“我费那么大老远功夫回来,就为了听你嗯嗯?哑巴吗?”我挤出笑容。“本想做完最后一餐饭再告诉你。”“槐楠,我们,离婚吧。”三年。我称呼过她宝贝,老婆,楠楠,都满含爱意。最后的时刻唤她的全名,也算为这段感情划上一段休止符。我说完这句话。槐楠的脸色却陡然变得狰狞可怕。在空气死寂了数秒后。“呯!”她直接抄起桌上的红酒瓶,重重砸在我头上。“你再说一遍试试?”暗红色的酒液混合着我的鲜血淌下。我顿时觉得脑子疼到嗡嗡作响。但槐楠还不打算放过我,她拿起破碎的酒瓶,把断裂的尖茬对向我的喉咙。尖端刺入血肉,阵阵刺痛感传来!只要她再稍微用力,就会直接扎进我的脖子里。如果是之前的我,轻轻松松就能摆脱她的伤害。可是现在,生病的我浑身无力,就如同待宰的羔羊。“我说,离婚吧。”面对死亡的威胁,我依旧无比平静。“扑哧!”槐楠却突然笑出声。她丢下酒瓶,笑容愈发疯狂放肆。“想离婚?做梦!这辈子你都不要妄想能逃离我!”槐楠掐住我的下巴,逼迫我和她对视。那双眼睛里,是毫不掩饰的痛恨和憎恶!我只感觉头上的疼痛愈发剧烈,思考都迟缓了几分:“为什么?”“我们之间,分明已经没有维持婚姻的必要了。”明明,从来没有爱过我。为什么还要困住我三年,最后时刻也不肯放我走。“不。”槐楠笑着摇头,笑容也无比讥讽。“怎么会没有必要?看到你饱受折磨,又无法逃离,就是我最满意的!”“当初我家破产,父母重病在床的时候,你在哪儿?”“你这个不负责任的王八蛋,跑得倒是挺快的!那现在,只要你想跑,我就会用尽我所有的能力让你无法逃离!”“哪怕,你死了,我也要把你的尸体用福尔马林封存起来,一辈子只能待在我身边!”我如坠冰窟,酸意泛上鼻尖。原来是这样……三年前,当槐楠重新出现在我面前,并开始倒追我时。我还满心以为,这是爱情。所有昔日的爱和温柔,此刻都化作尖锐的玻璃碎片,正如同地上碎裂的酒瓶一样,深深扎穿我的身心!“你这是在惩罚我吗?”我苦笑。槐楠却没回答,沉着脸起身走向门外。“你现在受到的,都是你欠我的。”“起来把你那恶心的伤口处理好,待会别滴到秦宇想吃的红酒羊排上!”我强撑着起身,熟练地自己处理好伤口,又打扫好了房内的一片狼藉。槐楠已经去洗澡了。秦宇坐在沙发上,吞吐烟气,斜瞥我一眼。“白默,人要有自知之明。”“楠楠不愿意和你离婚,不是因为爱你,正是因为恨你,才不肯松开手。”“但就因为这样,你越留在她身边,越对她不好。”“聪明的话,你就该早点自己滚,她的身边有我就足够了。”我沉默地走进厨房,开始煎羊排。我当然也想离开,想离槐楠远远的。但要是不能成功离婚,未来,我的死讯必然还是会打扰到她。我只想自己一个人,孤独地死去。我熟练地做着饭,却愈发感觉心如刀绞。这里。曾是我们的婚房。曾留有过诸多幸福温馨的回忆。可是,槐楠却亲手一点点撕碎覆盖,将回忆都变成了痛苦残忍的存在。在我们曾温存的大床上,她不知道带回了多少男人。而我,只能站在厨房里,麻木地烹饪他们疯狂后补充体力的佳肴。到底什么时候,才愿意放我离开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