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 偷窃(第2页)
明盛轩,裴铭正在用心温书抄录。
书剑将秋喜的事禀告给他。
裴铭笔不停,淡淡道:“我不是说过了吗,她的事,以后一律禀告给夫人就好了,不用回禀给我。”
书剑道:“属下见那姑娘实在哭的伤心。”
裴铭道:“那以后你见到奸细、探子,若她是个姑娘,在你面前哭一哭,你也变得这般心慈手软?”
书剑不敢再说,连忙跪下认错,便退下了。
裴铭自小和父母感情淡漠,完全不能体会秋喜的心焦。
书剑将裴铭的意思告诉了秋喜:“世子事务繁忙,没空理会这等小事。”
秋喜听到,呆住了,眼里那点光,慢慢的熄灭。
半晌,她终道:“奴婢知道了。”
她是奴婢,他是主子,合该如此。
此后秋喜只能在花房加倍努力做事,她本就做事认真,现下更是认真到了十分,做了几天后,花房的管事心里对她的看轻,倒也少了几分,回禀给夫人的话,也是“这姑娘是能吃的苦的。”
秋喜日日夜夜盼望,自己做事认真,定国公府能放自己出府,看看家里情况,但是从那次她问过之后,上面再也没来过信。
转眼过了小半个月,吴氏召了裴铭传话。
吴氏拿出一封烫金的帖子,递给裴铭道:“伯爵府的顾小姐在展华亭设宴,邀请各家的小姐公子哥前去赏枫叶。以往的每个秋天都有这么一遭,今年倒是轮到顾家举办了。对了,你将秋喜那丫鬟一同带去,傅家的人传信说,也会去往展华亭,将秋喜的身契一并带上。”
裴铭不置可否。
他日常其实十分繁忙,他是世家子,琴棋书画,骑射礼御样样都要学,不但要学,还要学的拔尖,再加上他还要参加科举,纵使他天纵英才,一忙起来,也根本想不起来秋喜这个人是谁。
如今吴氏提起,秋喜这个名字在他心底才淡淡划出了一个影。
裴铭和吴氏的关系虽然没有同定国公那么紧张,但平日里母子二人交流的,也大多是族中正事,少有温情时刻。
因此这番话说完,母子二人便沉默相对而坐。
好在片刻之后,丫鬟就来传话了:“回夫人的话,三套新衣已经给秋喜姑娘送过去了,很是合身。”
吴氏点点头:“那丫鬟明面上总是你的通房丫鬟,总不好叫她穿的跟普通下人一般。”
裴铭道:“母亲做主便是。”
吴氏又问道:“那丫鬟领到衣服,脸上是什么神情?”
传话丫鬟回道:“奴婢瞧着,她不像是十分高兴的样子。”
吴氏噢了一声,心底微微有些纳罕,这个年纪,又是这个出身的姑娘,竟能对这些华服丝毫不动心。
传话丫鬟想了想:“听到自己能出府,见到傅家人,她脸上方才松快了些。”
吴氏便微微有些生气:“国公府待她还不好吗,她怎么念着旧主。”
吴氏没有想过放秋喜回去,她的身份微妙着呢,事情没尘埃落定以前,怎会将她放走。
便是尘埃落定了,名分上她都是自己儿子的通房丫鬟了,即使出了国公府,也不能再去给傅家干活,那岂不是打国公府的脸?